对挫败感的自勉
16年前,我一面在电台工作,一面要完成学业。就在完成美国一间神学院硕士课程的最后一份功课前11个月,我在日记最显眼的位置,写了下面对挫败感的自勉:
“挫败的重量压碎信仰的刚强以后,连信仰的灵命也无能为力的时候,信仰的深层便起变化。这变化的益处是超过自己能量度的,也是不能自知的。因为这正是信心,也正因如此,挫败不是信仰路程中的悲剧。”
前后一共97个学分的课程,在学校给予的最大完成限度里,总算完成了。这完全是神的恩典!奋斗与挫败感对于本身已有工作,又有教会事奉,还有家庭的良院同学们一定非常真实。
讲到奋斗与艰难,想起几年前在杭州一位在大学作老师的良院校友,他引用大学院长对教授所说的话:“女人当男人使,男人当畜生使,而我一个院长连畜生也不如!”(哈哈!)读书辛苦是因为时间分配不过来,并不是没有时间。每天都有24小时,但是因为自己已经不再是全职学生,所以必须奋斗,又因为那是另外一种语文的学习,就难上加难。
世界观的扩展
但是,我们知道跨越语文的学习,又带来另外一种世界观的扩展。今日,若有人要将子女送到西方读书,我是不反对让孩子出去体验的,但我又不赞成必须去完成整个课程,因为学费和生活开支都不相称,太贵了。如果,年轻人到北美读书,因着新的环境接触了新的事物,尤其认识教会或基督教文化的好处,这个意义就完全不同了。
我国学子游学的历史也是基督教文化与宣教的历史。有中国留学生之父之称的容闳,就是认识了原属荷兰传道会的郭士立(Carl F. A. Gutzlaff,又名郭实猎)宣教士开始的。他成了首名在耶鲁学院读书的中国人。他学成回国后(最早的海归),倡议平均年龄只有12岁的学童出国留学,并且得到曾国藩和李鸿章的支持。可惜因为清朝官府的保守和缺乏安全感,当见到留学生归信基督教和剪掉长辫,最终撤回了继续派出留学学子的计划。
新一波留学浪潮
时光一晃,170年过去了。新一波完全不一样的留学浪潮在美国新大陆翻起,他们不单单是改革开放那20、30年的大学留学生,而是为了提早预备以致能在大学产生竞争力,一批批有条件的家长们陪同子女到美国,将孩子安插在美国的中学里。
有一期的美国《今日基督教》(2018年3月号)报导了这个新现象,题目是〈新的寄宿学校〉。文章引用国际教育机构,简称IIE(Institute of International Education)的数字,披露从2004至2016年美国高中学校的国际学生增加了3倍,而在2016年的数据里,中国学生占了一半以上的58%。
另一个要注意的问题是他们的签证。只能在公立中学读书的J-1签证,期限是一年或少于一年;但是美国有另一种提供给私立学校学生的F-1签证,让学生可以从中学入读直到毕业,而这种私立学校几乎都是基督教办的。
根据IIE的资料,有70%国际学生入读私立学校,刚才也说过其中近60%是中国学生。ACSI是美国的一个基督教学校联合机构,由700个学校会员组成,这些学校从10年前开始已经接受国际学生。这个潮流正改变着美国高中的教育方针和校园文化。新泽西州一间学校的校监说:“10年前,我们不会想到能有这样传福音的机会,这是史无前例的。”
我的愿景
是的,从容闳在1847年成为头一位到美国留学的少年人开始,170多年来中国的家长从来没有这么普遍能将孩子送往世界各地去学习。美国私立高中学费在每年34,000–50,000美元之间,这个代价也是家长们有能力付出的。或许,祖国经济成长所带来的诸多成果中,有一项会在往后的岁月,造就另一个时代的基督徒知识分子回来改善我们的社会。
我们深深相信,神给予祖国经济起飞的条件,是有他的另一个美意,也是人的力量难以阻止的。或许一个世代以后,正像那位基督教学校校监路得‧库德(Ruth Kuder)女士所说,这机会是史无前例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