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托得牧师
约翰•斯托得（也译司徒德；John Robert Walmsley Stott，1921–2011）是当代的福音派领袖。他是英国教会（圣公会）的牧师，从1945年按牧以来，都是在伦敦的诸灵堂（All Souls Church）担任牧师。他在福音派中的影响力之大使得有人说：“如果福音派可以选一位教宗，他们大概会选约翰‧斯托得。”他虽未攻读博士学位，但因他在基督教界的卓越成就，曾在英、美、加等国获得许多荣誉博士学位，并且被任命为伊利沙白女王的皇家牧师。
以上是维基百科给斯托得牧师介绍的第一段。[1] 如果你不认识他，或者没读过他的著作，那么你对20世纪下半叶的基督教福音派，就不算真正的认识。
我所接触的华人教会领袖，没有不尊敬、不赞赏他的；很多人以阅读他的解经书和著作来向他学习，因为他的睿智、谦卑、理性、品德、神学、宣教和讲道，都令人看到顺服基督的榜样。我也自称算是热爱并推崇他著作的一个读者。
我阅读斯托得
他一生出版的著作有50多种，译成中文的也不少，其中也有在内地印发的。10年前我研读《宣教与灵性》一科时，选择了福音派路线作为我的作业，就是着眼于斯托得牧师。那时，要从他所写的40多本书里作功课。过程中，发现了一个有趣的问题，就是斯托得对使徒的定义。在他经典著作之一的《认识圣经》一书里，他说“耶稣的使徒有4种特性”，要点如下：
- 他们是基督亲自选召并赋与权威。
- 他们都是亲眼见过基督。
- 他们有圣灵特殊的启示。[2]
- 他们有能力行神迹。
以上，每一点都有根据圣经的解释。我引用的是台湾校园书房于1991年的修订版，127–129页。这中译本的初版是1976年，英文原著在1972年出版，也就是洛桑世界福音大会的前两年。众所周知，1974年在瑞士洛桑的福音会议是基督教福音派的新里程，它的信仰起草人就是斯托得牧师。
使徒定义的修正
以后，斯托得牧师在他的另一本书也提到使徒的定义，那是2002年出版的《论领导：圣经中的教会、福音与事奉的模式》，中文译本在2004年也由校园书房出版。但是我留意到一点点的不同,30年后的这本书是这样说的：
“他们是独特的群体，具有下列3项特质：首先，他们直接由耶稣基督个别拣选、呼召以及按立，并未经由任何人或任何机构。”
“其次，他们在历史上亲眼见过耶稣—无论在他3年的公众服侍（例：可3：14；约15：27）或至少亲眼目睹他的复活（例：徒1：21–22）。”
“第三，他们得蒙应许，真理的圣灵将指教他们，叫他们想起耶稣教导过他们的，并帮助他们，引导他们‘进入一切的真理’（约14：25–26，16：12–15）。新约中充满了这些伟大的应许。”
“使徒这3项特质，赋予他们独特的权柄，并让他们在从事如写作新约这般特殊的事工时，能够胜任。因此，维护这3项特质是极为重要的。”[3]
使徒独有的条件
整个段落不再提说使徒的第四项特质，就是在《认识圣经》一书所说的“他们有能力行神迹”。其中的原因不会是斯托得牧师忘记使徒定义的4种特性，或第四种特性在这一段的解说不重要而不提了。据我推测，应是“有能力行神迹”不是使徒独有的条件。
这一点，从他的英文用词中更容易看出。他原本写的是“The apostles of Jesus appear to have had a fourfold uniqueness”，是“4种独特性”。[4] 既然是“独特”，就不是其他信徒所有的恩赐。但实际上，无论新约的司提反和腓利（不是使徒；参徒6–8章），或教会信徒行异能的恩赐（林前12：28），都表示行神迹不是局限于使徒的“特性”（uniqueness）。我个人认为这是对斯托得牧师于2002年的著作不再提当初所说—使徒定义第四点—的最合理解释。
学到什么？
以上的发现，虽然好像问题不大，却有深刻的教训。首先，无论是怎样聪明能干的领袖或伟人，也要不断学习并且扩充自己的认知，有需要时还要作出新的修正。其次，研读圣经或探讨信仰，或研究学问，或追求真理……它不只是此时此刻的工夫，从斯托得牧师的这个小小实例来看，它是至少30年不断的追求，所以他作了修改。
众所周知，研读圣经也不只是一生一世的大事，它是从新约时代一直延续到今日的教会与社会的大课题，横跨了两千年的教会经验，且一直在追求更好地明白圣经。我好像讲的太大了，但的确如此。我们只有倚靠圣灵的光照，以谦卑，以顺服和不断分享所看到的心得，来走前面的路。这3点（谦卑、顺服、分享）也是我从斯托得牧师那里学来的。[5]
注释
- 这里未使用“都是”，表明不是所有使徒都是新约圣经的作者。
- 斯托得著，屈贝琴译：《论领导：圣经中的教会、福音与事奉的模式》。（台北：校园，2004），页15–16。
- John Stott, Understanding the Bible (Grand Rapids: Zondervan, 1999), p168–170.
- 同上，p135–138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