尝试平衡神学与科技
疫情严峻,教会无法聚会,众多“网下”教会开始转型“网上崇拜”。崇拜本无分时地空间,以心灵诚实/圣灵真理即可,但当新科技、新媒体、新平台进入“旧教会”之时,许多“按本子办事”的既有规章制度不能适用,但疫情紧急无法处理,只能将就。
但随着事件延绵日久,“虚拟崇拜是否真崇拜”、“网上圣餐是否合适”等议题逐渐衍生,引来不同兄姊的热烈商议。因我自12岁开始接触教会影音岗位,加上近年崇拜学研究也针对科技在崇拜之中的角色,希望可以平衡神学群体与技术群体的看法,带来丁点新贡献。
对待科技的4个向导
在《高科技崇拜》(High–Tech Worship?)一书中,作者曾提及教会对科技的4个态度(其实这个态度对任何事物都适用),分别为拒绝(rejection)、接纳(adoption)、运用(adaption)和创造(creation)。
以现今处境而言,拒绝即是“请关掉电话专心崇拜”;接纳即是“请调震机,以免影响崇拜”;运用即是网下崇拜网上转播;但创造是什么?我们如何运用科技创造崭新而又扎稳的信仰体验?
旧皮袋也可因时革新
教会不是科研中心,但却可以用卓越方法,先人一步的运用新发明。用较古老的说法,当古腾堡印刷术在15世纪中叶出现后,教会因为印刷科技的出现,带来的范式转移(Paradigm shift),人可以获得印刷的圣经(虽然也过了数十年),马丁路德的支持者活用了印刷术,出版德语圣经、印刷文宣(即是丑化教皇的漫画)。
当时教会活用了这新科技,改变了教友文盲、靠彩色玻璃学习信仰,甚至对圣经一知半解的处境,创造了全新的信仰体验。今天我们觉得很老套的“印刷本”,就是当年的新科技;而善用科技的教会,改变了信徒的信仰体验。
马丁路德随后被绝罚成立信义宗的故事告诉我们,可能旧有的架构,并不能容纳这些创新带来的大型转变。但有趣的是,在天特会议(Council of Trent,1545–1563)的反宗教改革(Counter-reformation)年代,天主教也因而反应过来,更重视如何获取信众,。于是耶稣会(1534成立)、意大利巴洛克艺术等相继出现,目的是要将天主教教理更有效地传递出去。所以放心,虽然新酒要放在新皮袋,但旧皮袋也总有自己的办法,也会因应时势革新。
神学讨论:网络崇拜等于“虚拟崇拜”?
这个年代推动崇拜与新科技发展的人,主要是教会的资讯科技人才或影音操作人才。这个群体以技术居首,讨论的都是器材和操作方式,往往缺乏神学讨论。但作为其中的一份子,我必须告诉你这些人永远是最早来、最迟走为教会提供技术保障,没有“特别事情”发生(或者说每件事按自己的时候发生),就代表他们完美地完成任务。不过,这个群体以执行为主,缺乏神学讨论,亟须要同工牧养与信仰方面的指导。
正如耶稣在约翰福音第4章与撒马利亚妇人所说的话,敬拜神从来不在于哪个地方和时间;只要是我们与神相遇的地方和时间,就是神圣的空间和时间。数十年前开始的“电视转播崇拜”或“电台转播崇拜”,已经为我们提供了处理神圣空间争议的手法。
经过数十年的体验,相信大部份人都会认为录影绝对没有现场好,但是如果无法参与现场,参与这些录播也是一个不错选择。不过,为处理现场和网上的差异,并规避批评之故,大部份的电视崇拜都不设圣餐。
集体崇拜与圣餐
集体崇拜(corporate worship)强调的是“集体”。所有人都知道,齐集在一个空间是最容易的,而面对面交流远超视觉、听觉,是绝对不可被网络替代的。不过,我们要知道,其实每个年代都有网络,以往可能是以邮件达到彼此连系的功能,今天则是以更快送达的电子邮件达到。
今天的“虚拟”交流,其实即是往日所说的“神交”。当然,集体崇拜(corporate worship)强调的是“集体”,但是我们虚拟的交流也能够建构真实的情感和关系。
今天,其中一种有趣的交流模式叫“弹幕”,是一群看同一条片段的人(例如电影/动画),生活在不同时空和地点之中,却会彼此交错,互相交流。这是一种异步(Asynchronous)的空间;用基督教术语,就正如我们与历世、万国信徒,在不同时间和空间/时间中,仍能够因圣餐和不同的礼仪行动而共融。
在圣餐之中,我们与大公教会和本地群体的共融、与古今未来、天上地下群体的共融,从来都是同步与异步一起发生的。现场的赞美,与天上地下的赞美,在信仰里头其实并无二致,我们与各圣者只是在信仰网络中的不同节点(node)之中。今天网络崇拜的转化,或许更能够体现神国度的网络,和神超越时空的属性。
(待续)